萧意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和邓英祺聊了起来。
也是聊聊,萧意才发现,自己做得有点不厚道了。
原来,这个邓英祺绝对是一个好人,知道沈云姒爱好写诗,硬是邮件往来,网络联系,帮忙指导。
知道沈云姒有一个让聋哑人爱上写诗的想法,便依然联络组织,四处奔走,竟是圆了沈云姒的这个愿望,说是送给沈云姒进入大学的礼物。
这可是十分伟大的呀,比自己平时送给沈云姒的花和巧克力,那意义大得多。
一时间,萧意竟是觉得这个男人不仅长得漂亮,做的事也漂亮。
寻了个机会,他又抽身出来。
能看出来,这个男人花这样多的心思,自然是为了俘获小姒的芳心。
既然自己都认可了,那便好好成全呗。
“钺山,这个男人还不赖,看样子想追小姒啊。”萧意靠近方钺山低声说了一句。
方钺山岂能看不出来?他的一颗心就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
再看过去,邓英祺已经捏住了沈云姒的手指:“小姒,你这是怎么回事?”
沈云姒收回手,淡淡笑下,摇摇头。
邓英祺对她展颜微笑,声音温和:“小姒,等你到了苏城,我来照顾你好了。”
邓英祺从来爱说这样的话,沈云姒已经听习惯了。
她只笑了笑,像是默认似的。
“哈哈,这家伙,还真直接。”萧意低声说了句,再看着他们俩说道,“小姒,这个人再怎么好,记得还有萧意哥哥哈。”
沈云姒拿起手机,似是准备打字。
方钺山猛然站起了身,眼睛盯着沈云姒。
她那样毫不防范地挨着一个男人坐着,一颦一笑都是在对自己施暴!
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只想裹了她出去。
还未跨出一步,赵瑾瑜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臂:“钺山,能带我去趟卫生间吗?”
方钺山犹豫了下,觉得自己确实不想再待在这里,便把赵瑾瑜带去了二楼的卫生间。
然后,自己便进了房间。
重重地躺到床上,胡乱想着,沈云姒的那张小脸就是挥之不去。
大概,又在对着那个什么邓英祺傻笑吧?
楼下,沈云姒突然觉得自己肚子隐隐作痛,怀疑是例假要来,便找了借口上楼来。
从抽屉里拿了包卫生巾,她便直奔洗手间。
只不过,脚步突然刹住,眼眸睁大,想要转过身去,却是做不到。
透过门缝望去,赵瑾瑜整个人贴在方钺山的身上。
她红艳的唇瓣压在方钺山的唇上。
他们这是在亲吻!
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沈云姒只觉天昏地转!
她再看一眼,泪水就像要落下。
她只能落荒而逃。
等到进了自己的房间,她整个人还是冷的,还是凉的。
她无力地靠着房门,感觉到心底有一种东西明晃晃地被打开了。
突然,敲门声响起。
她迅速擦了泪,弯弯嘴角,等武装好了,她才把门打开。
“小姒,我能进来吗?”赵瑾瑜的笑容很美。
沈云姒只能让她进来。
“小姒,你能跟我说说你哥哥都喜欢什么吗?不多久就是他的生日,我这个女朋友总归要好好表现。他近来太忙了。”
女朋友?
沈云姒发现自己胸口很闷。
赵瑾瑜看她那幅样子,心下了然,便微笑着补了一句:“刚跟你哥表白,还真是有点紧张,好在他答应了。”
沈云姒脑袋一片空白,腹部又痛起来,她便指了指卫生间,然后对赵瑾瑜笑了笑。
赵瑾瑜也没再拖着她,反正目的达到了。
一个小丫头,本是不用这样出招,怎奈近水楼台,不得不狠一点。
25赵瑾瑜从沈云姒房间出来,便去敲方钺山的房门。
方钺山的脸色有些不善:“你还没走?”
赵瑾瑜心里也有点不舒服,但还是忍耐下来,轻轻地说:“对不起。”
刚刚上完洗手间出来,她听到楼梯口有声音传来。
能上二楼的大概只有沈云姒了。
方钺山刚要准备下楼,总是不放心那个叫邓英祺的男人。
才打开房门便听得一声“哎哟”从洗手间传来,他只得过去瞧一眼。
赵瑾瑜滑倒在地,正扶着墙壁站起来。
方钺山皱了眉头,还是搭了一把手,将人搀了起来。
赵瑾瑜却似一个不小心,整个人贴到他怀里。
方钺山推了推她。
赵瑾瑜心中苦涩,却感觉沈云姒应该是上楼了。
似是要求证什么,她不顾一切贴上了方钺山的唇!
方钺山对她的这种行为应该是看轻的吧?
“赵瑾瑜!”他推开了她,声音恼怒。
“我不可以吗?”赵瑾瑜真的不甘心。
“你回苏城吧。”方钺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赵瑾瑜不能忍受自己做到这种地步,这个男人还是这样寡情。
他坚不可摧,便只能打持久战。
但一个小姑娘,赵瑾瑜还是搞得定的。
想到这里,赵瑾瑜不再在意方钺山的态度,微笑答道:“嗯,我是来跟你告别。苏城再见啦。”
方钺山只点点头,便和她一起下楼了。
没有看见沈云姒在楼下,方钺山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萧意听说赵瑾瑜要走,便尽地主之谊送她去火车站,说:“我家就住那附近。”
邓英祺接了一个电话,便也提出告辞。不过他还是想上楼跟沈云姒打声招呼。
看他那样熟稔地往楼梯口走去,方钺山觉得一口气堵在喉咙口,伸手就给拦住了:“邓先生,不必上楼了,还是直接回去吧。”
邓英祺看他的神色是不能抗拒的,便不愿硬碰硬,桃花眼笑开来:“那,麻烦方先生替我跟小姒说一声,月底交稿,谢谢啦。”
方钺山不置可否。
邓英祺只得出门去,再回头看一眼。
沈云姒的这个非亲生哥哥看起来很麻烦。
不过,再怎么说也是哥哥。从哥哥到恋人比从男人到恋人可要难得多。
邓英祺抚了抚额前的刘海,嘴角含笑,谁说自己会输?
沈云姒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心绪太乱,肚子又隐隐作痛。
等看见天色暗下来,觉得楼下那些人若是要走,自己总得下去打个招呼。
打开房门,却发现楼下很安静,瞅一眼,楼下客厅是空的。
原来人都已经走了。
不用打招呼,也好。
转身,想去卫生间把刚刚脏了的裙子洗一下。
方钺山刚打开房门,就对上了女孩的眼眸。
一丝明显的惊慌,还有抗拒。
沈云姒的眼眸立时垂了下来,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跟他面对。
走进洗手间,沈云姒埋头洗自己的裙子,用力揉搓,像是要把自己心上涌起来的那些东西都抖落了去。
“在做什么?”一道声音突然在安静的空间响起来。
沈云姒吓得手一哆嗦,忙又拿起来搓,根本没敢看门口的人。
方钺山受不了她这个样子,又想起她的手指还贴着创口贴,猛然上前拽起她的胳膊,口气十分凶悍:“手指这样了,还洗什么!”
沈云姒却是用力挣回自己的手臂,倒退好几步。只小脸总是低垂,不看他一眼。
方钺山看着自己空着的手,脸色灰白。
他可是记得很清楚,那个叫邓英祺的男人又是抱她又是拉她的手又是抚她的发。
“那个姓邓的跟你什么关系?”方钺山一边问起来一边开始给女孩洗裙子。
其实,洗裙子只是为了不让自己这句问话太刻意。
26沈云姒却心绪烦乱,根本没有认真听他说什么。
只盯着他翕动的唇瓣,觉得那里定是有女人的芳香。
意识到自己想什么,沈云姒小脸烧红,赶紧收了心思。
偏生又瞅见男人的动作,才仿似被蜜蜂蛰醒。
他在做什么,给自己洗衣服?
那衣服,那盆水,颜色都泛红!
“我在问你话——”方钺山的话音还没落下,人就被一股力量推开。
脸盆落地,水花四溅。
沈云姒捡起自己的裙子就要往外跑。
还自己一个空间吧。
沈云姒完全没有力气来面对他,也不想让他看见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荒唐。
方钺山见女孩这般动作,才察觉出有哪里不对。
她鲜少有这样的时刻,鲜少有这样惊慌失措的时刻。
难不成,是自己问到了关键?
她和那个姓邓的男人果真有不一般的关系?
方钺山不免又想起那个男人对她的各种亲昵。若不是得她的允许,那男人怎会那种德性还自然到死,仿佛理所应当!
自己只问了一句,她反应便这样大,莫不是真的有鬼?
一时间,新仇旧怨积了上来,方钺山在女孩将要夺门而去的刹那生生把人掳了回来。
沈云姒的后背跌靠在冰凉的墙壁,她的一双眸子,水光浮动,有不解有不甘有不愿。
方钺山却是管不了这么多。
“难道,姓邓的是你男朋友?”男人的问话带着一丝不信不肯不答应。
沈云姒低下了眸,他靠她这样近,问她这样大胆这样私人的问题。
她要怎么回答?
也是在这一刻,沈云姒才知道自己原来一直这样懦弱,一直都在闪躲。
可是,她能不懦弱吗,能不闪躲吗?
为了不让某种东西破膛而出,沈云姒轻轻抬头,勇敢地看进方钺山的眼里,然后明确地点头。
方钺山的眼眸倏然睁大,搭在女孩左肩上的右手,指甲抠进她的肉里。
“我不相信,给我收回去!”方钺山紧紧盯着女孩的眼,极压抑极清晰地说,“摇头,你给我摇头!”
沈云姒听他这样张狂的话语,惊惶地睁大双眼。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行,不能被他蛊惑!
沈云姒努力让自己清醒,不再看男人的眼,只不断点头,不断地点。仿佛只要这样做,就能保证一些东西不会被改变。
也不知道点了多少次,只感觉眼泪都要随着这机械的动作滑落下来。
猛然,一处痛感袭来,男人的左手攥住了她的下颌!只一秒,男人的整张脸靠近了她,属于他的全部气息瞬间便包围了她。
她仿似缺水的鱼儿,微张了嘴,眼眸里的疑惑还没有清晰地传达出去,便感觉一处滚烫咬住了自己的唇。
一时间,连呼吸都成雷鸣,连心跳都成鼓震!
等到意识清醒过来,男人的舌已然滚进她小巧的口腔,已然纠缠着她柔滑的舌头。
从未有过的感觉充斥着沈云姒的全身上下!
一面无声呐喊着不可以,一面却柔了身体在他怀里。
方钺山原本只是看见女孩不停点头,心头刺痛,不愿意她这样任性,不愿意她这样胡闹。
等到真的附上她的唇瓣,他只觉那薄薄小小的又绵绵软软的东西竟是把自己的魂魄都勾了去。他吮咬着摩挲着感受着她似凉似烫的娇软,怎样都停不下来,只得进了她沁香的口腔,绞住她的小舌头方才喟叹着满足着又渴盼着。
沈云姒感觉到男人越来越近地压迫在自己身上,她一面被他如焰的气势攻弱,一面又听到心里的声音在叫嚣。
两面夹击,又无路可退。沈云姒脸色苍白,无力躲闪,更觉腹部绞痛,终于是弃械投降了。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方钺山才察觉到女孩的异样,终于放开了她的唇,却是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声音焦灼:“小姒......”
其实并不是听不见,只是完全没有信心面对。
一切都脱离了预铺轨道,沈云姒不仅是个哑的,此刻还扮起了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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