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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投毒那些事上

来源:腹部绞痛原因 时间:2021-1-21
郁捭阖校园投毒那些事(上)这两天因为在微博上看到复旦投毒案的报道,疑云重重的朱令事件又重新返回到公众视野。似乎越是努力去忘记的事情,就越是一直不愿意面对。现在想想,趁自己还留能跟文字说说话,就把自己经历的事情记述下来。?那时的大学没有很大,不过锻炼身体还是很有用处的。坐落于长江中游两岸,俯瞰长江,树木葱郁,建筑格局错落有致,每天都可以走坡路,看到樱花随处绽放。外人甚至取名“小武大”,也不过是被樱花山庄深深地吸引了。樱花山庄给晨练的文科学子美妙的点缀,悠悠的闲云,澄净的蓝天,宁静的野草,丰硕的秋果,构成她宁静,淡泊和成熟的独特之美。另外有一个别人没有的亮点,就在于离图书馆很近,很有书香飘逸之感。你会被一阵文雅情绪所带动,写诗作赋,也不是不可能。丝丝的暖阳映照着春的稚嫩,云淡风轻的颜值萌发着勃发的青春。可新来的我们顾不上欣赏清新与娇羞的景致,我们更加渴望解放一种压抑,近瞅远眺地打探军训堆里中有没有靓妹女神,可以欣赏交际一番。頔筱迩就是我心目中的女神,也是我的室友。没错,我是女生,也是我一直内心珍藏的胜似爱人的朋友。她时刻捧着一本书,修着一瓢逸及腰的长发,蹲在花丛数着吹散的花蕊,高挺的鼻梁下衬托神秘的嘴唇,总是一合一闭,微笑的脸颊迎着微风清新,即便是皱眉总不带有一丝责怪。抑或是走在茂密的丛林间都有探头探脑的学妹,同是社会系的一黑框紧领格子衫的短发的女生也会上前轻饶的攀谈一番,而她也只是微微一笑。图书馆学习时,男生都不主动寒暄,坐在对面托着腮帮看她,都怕打扰到她沉浸在书中的美丽。翻开书的优雅,写字时轻妙,当你与她的眼神汇聚,她的脸透着红润,会毫不犹豫地在白皙光滑的镜面上轻撩起一丝涟漪,转身时不小心擦肩,弄到了你,也会不加任何修饰露出一般女生从容的神情,她骨子里散发的大度,融化了整个春天花会开的校园。更让每一个大学女孩都神往的頔筱迩,并不是独有一个美女的审美,军训时候,她无须矫揉造作,会很真实地你对待每一个人,认真领会每一个动作,搬抬休息座椅,清洗操场饮水机,她的处世不惊渐渐浸到着尘世的污浊,再微小的无关紧要都会奋不顾身。其实这没什么,用她常在我们寝室人面前的说的一句话,帮人就应该帮到底。或许,你更加难以想象,修长的她也是长跑运动队中的一员。大三以来,她一直挥洒着骄人的运动成绩。她与往常一样,要去帝都参加国家大学生田径比赛,前奏的练习是她每日必须完成的一项重要计划。或许是太过于劳累,一天宿舍熄灯拉寝全都酣然入梦,天还没有亮,頔筱迩就醒了,她蹬开被褥,挠头哽咽,肚子一阵阵翻搅,气腔里颤抖着微弱的细鸣,扎着马尾地一处发夹凌落在枕边,并起身挪动着下半身,睡在下铺的我明显感觉“楼上的”才翻身摇晃。窗台迎着的月光洗漱她那孤坐在床铺瘦弱的背影,见我其他两个室友都没个反应甚是奇怪。对面的下铺吴晓婷似乎熟睡了很久背靠着我们打着小鼾,黄小娥估计网吧包夜去了,没有回寝,她的床铺上还有两本夹着笔的没抄完的理论课作业。我轻声问了一句頔筱迩,她说她有些不舒服,腹部钻心地痛。根据她的描述,我这个挂着才女头衔的冒牌医生推测了她的经期,估摸着胃病,给她吃了黄小娥备有的一粒修正牌速效胶囊,倒了一点开水,见她饮下后,我就睡了。第二天,我和吴晓婷还没有睡醒,她就围着操场开了跑,跑了多久我不知道,只知道她和昨晚的痛苦的她判若两人,憔悴的她依然有着干劲的臂弯,即使干灼的嘴唇微微张开有些迟钝,双眼透出的迷离神色犹存,可她能顺利地完成两百米的赛道,不再死死拽住床单嚷嚷痛觉,已经让我心中的石头落下了一寸板地。我和吴晓婷是南方人,都是湖北同乡,所以我们都把吃早餐叫做过早,喜欢吃冒着热气的面条,或是热滚滚的汤汤水水。过早完,就开始去稍大的放映教室欣赏两节全程只需要展示PPT的社会学概论。那一节课,吴晓婷没有来,作为一系之主席一班之长的頔筱迩负责点名签到,我变着声音替签,被聪慧的頔筱迩一本正经地教化了一次,当时我的心还一阵抵触,都是一个寝室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何须这么认真。食堂打饭,熙熙攘攘的人群,我看见吴晓婷眨眼一开一闭,端着饭盆朝我走来,这等小心翼翼的打着的暗号,仿佛成了大学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我余光扫射,抬眼睫毛一排排,闲聊地插科打诨消退了欢呼的起伏,紧靠三尺的男生不再瞻前顾后,死死地盯着咬着吸管的頔筱迩。在自助餐饮食部的一处,端着饭盆的女同学喃喃自语,自诩学霸的书呆子倒拿着软皮笔记本也舔着舌头,坐立不安。黄小娥迎着頔筱迩斜坐在另一桌,我和吴晓婷在一桌喝着皮蛋瘦肉粥,仍然在打量三五成群的看客的偷瞄。“勺子掉进去了——”我不小心把喝粥的勺子沉到了碗底。“子琪,别拿了,用我的。”頔筱迩急忙起身,朝我走过去。我却注意到黄小娥身边的一个男同学个子高高的,目不转睛地盯着頔筱迩,似乎想要和她讲话。黄小娥死瞪着那男生,“走,待在这里吃不下了,还杵着干嘛,走啊。”黄小娥拉着高个子男生嚷着要走,不断地捶打对方。“又怎么了,同学坐一桌吃饭,怎么就倒胃口了?”“那边有位置,能不能挪一挪?”“都上大二了,怎就一直没个休止呢?”“你妹的!女生跟女生一丝不挂地全裸着睡一张床,门还下了几道小栓子反锁着,枕头底下藏着那女生的衣裤,你就吃得下去?”“不就是个殡仪馆实训嘛,去不去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你就记得,PETS英语考级的事就不记得?”“学习好又如何,起码我不会像她一样,这么淫贱!出了丑事就想换个名字就想一走了之。”黄小娥和頔筱迩是高中同学,似乎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熟悉頔筱迩,就是太熟了才知根知底,那份熟透了的愫缘蓄不住温存就会发酵变质,从她与頔筱迩第一次在分寝室换铺位和分班级争班长就产生了微妙的火苗。接踵而来的是校务活动与个人财产相关的焦灼事宜。这里的财产无关笔记本网费和生活费的失窃,就是各类奖学金名额的争执。?在楼道里,每逢周一,会有很多匆匆的身影,学生会社团,开完大会开小会,整天写心得,看时政,如果爱到骨子里的,会自觉默念党章。在大学,总是有像頔筱迩一样很多演讲朗诵天才,似黄小娥外表一般的辩论诡才,尤其是她们舌战群儒的一场好戏都为我们无聊的理论课程增添了一款解馋的饕餮大餐。文艺小清新的声线风格,大多就是文官,我修着短发,衣着休闲运动,裸着脚踝蓄着腿毛,和男生无异,却分外专注女孩的打扮,在校园被贴上才女的标签,毕竟那就是给不爱妆扮的女生的另类解说。黄小娥关于竞选学生会团委副书记兼学生会主席,与頔筱迩有太多交情,她俩同处一个学生会又同处一个系别的青年志愿者协会的干事圈子,业余去除兼职就围着辅导员转,帮助校书记处理学校各类学生这块的行政事宜,学校就当给处着人际的优等生练练手。学生会职务是在大一结束脱了新生的帽子,就要开始换届选举来一次轮番改革。寝室四个人,唯独除了身处平民的我没上名单,就连一向老实内向的吴晓婷也参与了学生会宣传部的选举,有了候选的位置。頔筱迩在全体学生会成员参选投票,认识她的人岂止在一个系别排着长龙,恨不得多投上几次,该拉票的拉票。我看着空无一人的寝室沉默寡言地刷着触屏手机,不问俗事的吴晓婷那天下午依旧没去上课,她一脸严肃,后来从我班上一位专讲八卦的同学得知,黄小娥的宣传部长的职位票数远超于她自己。隔着一堵墙都能听见她到寝室串门大喊哭诉,黄小娥一回寝,气氛更加死寂到一处窒息,我怎么也料想不到起初聚在一起的四个人是什么时候各怀怪胎神色难分的。吴晓婷洗了脸,就直接上了床,一只拖鞋也甩到了一边。黄小娥将拖鞋移了移,吴晓婷便闹起了情绪,哐当撞门而出。尽管黄小娥看来,像吴晓婷这样的书香门第自然不会对份额这等尘事有足够的欲望,不会在意所谓的患得患失,只当独生女的一次矫情。我也来不及跟她说上话,她就跟我说她今晚也不回了,让我查寝的时候应付着。吴晓婷在乎的,在黄小娥看来都是那么地无关紧要的,从不关心她自身在宣传部的可能,也对这些小打小闹的部长秘书不感兴趣。黄小娥的心思出奇地缜密,写社会学论文都没有这般细心。后来頔筱迩从她嘴里蹦出的埋怨才知晓,书记老师已经内定了画了一个圈圈,并要求候选人弃权不予,老师还和黄小娥做了思想工作,让她把退到一个宣传部部长的职位。可頔筱迩跟我说这都是有内幕的,校论坛有同学发帖,还把号外这两个字用极端炫彩的艺术字体写得分外大,打开界面点开帖子的对话框,一群人在说頔筱迩,说她给校务活动在外联这一块有了大进展,拉了大赞助做了让步,才让公平两字灼热。可看着頔筱迩紧张的情绪,流露出的仓促与匆忙,我能清楚地触到一种无关痛痒的青春。最终黄小娥也答应了换票。换票是将自己的投票权利互相置换,你认识的人投我的,我认识的人投你的。可能是因为辅导员插手做了一点调解,让不落职位的平民学生看起来不那么明显,尽管被我来看也是多此一举。她们三人开始对票,把多的一方的票数给甚少的一方以保持持平,一方面,学校隐藏的网络键盘侠被带到了一种混沌,喷子们也不会在互联网喷射同学或是影响学校的校誉;另一方面,换票也显得自己为人比较谦虚。人生中绝美的银河闪耀的黑暗系就好比一场噩梦,带走了我的朴素与安宁。不喜俗世的我在校园广播台是个三流播音员,也稀里糊涂被卷进来了,我必须投上神圣的一票,就是这一票却让我的噩梦荒唐地寄养。那唯独的一票在众人眼里微不足道,却在我们寝室四个人内心埋下了火焰般的种子。校务办公室的老师经常把我叫去做各种播音新闻材料,来科普中国梦的伟岸,核心价值观的专刊与学生的播音文娱活动相互渗透。无论多么繁杂的事物,老师都会让頔筱迩尝试,自从我弃权到反悔,寝室就卫生就没人打扫,连续一个学期都是我在小心翼翼的搬抬,我弯腰扫清床铺下的灰尘,就好似宫廷里的一个丫鬟在伺候各位主子,弄掉了黄小娥的床帘别着的塑料夹子,都会因为一个夹子的坠落引发我的过错。那极端的过错,是在这个美幻的象牙塔造就的一段梦魇。团委书记老师周念毛坚持让我把那一票投给黄小娥,而辅导员樊玉兰却对頔筱迩很是在意。我当时不相信学校论坛上流传的选票设局,更不相信区区一个頔筱迩能左右老师的决定,也不知道其中到底何种缘由让我最后一个投票,只知道自己听话使得黄小娥痛失一票而惜败頔筱迩。天真地认为,辅导员才是人际资源的砝码,票子与机会自然水到渠成。而后的日子没有一天消停,纵然外界小道消息四起我都不曾怀疑,说頔筱迩和那位周念毛存在不正当关系。唯一可以解释的是,内心波动的黄小娥在作祟,整个系都说定了名额,这一点黄小娥早就心明如镜,却依然在为了今后的实训推荐有个限位心存侥幸。不到一个礼拜,校内论坛帖子飞溅又改言传来她是“送礼精”,有特殊关系,这一点其实也全不然。逢年过节,表表心意联络感情也是有的,人情社会似乎淡化了彼此的规则与界限,她爸一个单纯的基政科科长,下乡时总会跟我爸打交道。在教育界也认不到几个熟人,我爸倒是认识吴晓婷的爸爸,只是在做慈善活动的时候会源源不断地被牵线引荐些办特殊教育的人。当然,家风严谨的戴家因为身家或是权势背景,把我的命运牢牢栓进政治漩涡中,我的爸爸都希望考公务员,妈妈赞成女人就该待在事业编制的牢笼里,家里人都不希望我去做一些年轻人去做些闯荡的事情,可他们也知道,我那不善交际的性格走老路也走得很窝心。?如今,黄小娥蹦出的稀奇古怪的说辞总让人家感到不安,我的眼神注视她咄咄逼人的态势总能看见她心田里驻扎的荒凉。吴晓婷起身了,“别这么没品,这里这么多人,在公共场所大声喧哗,不好。”“没品?偷改别人的实训名单换上自己的名字做名额,那就高尚了?”正在这时,一位社会系社会心理学专业的老师走了过来了,姓周,叫念毛,那男人四十来岁,嘴角渗出了一丝诡异的笑意,眼睛珠子弹开后,眉毛一扬,脸上立马收缩了一道尾纹。“黄小娥,还不抓紧时间学习?”“学习有什么用,读书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被人顶了回去。”“一个大学生,说话要有分寸,要注意影响。”身穿蓝色衬衫的周老师言辞不再委婉。“一个老干部的女儿认识校领导又如何,她爷爷苟且贪生,那才是出了名的走资臭老九!”“小小年纪,没个头绪。”“以为死人就说不好话了……”“你……你……够了,小娥。”黄小娥没有再提,这一次她很听话。面容严肃的周念毛也放低了声腔。“年纪轻轻的就该学学知识,学学该学的本事。頔继红一个老人,是你们的爷爷,我的长辈,不分尊卑,没大没小——”当时我不知道这一切有多复杂,只明白黄小娥和周老师关系特别的好,熟悉程度一点也不亚于她的父母,毕竟他们的家人都住一个军事大院。“她仗着一个她妈居委会大妈的身家,她爸是一个小局子里的狗腿主任,在这里摆谱论基层。知道穷字怎么写吗,一个不要脸的绿茶心机婊。”周念毛走了,黄小娥嘀咕了一句。回了寝室,我们四人也安静了不少,也不在在寝室龇牙咧嘴,可我却能透过黄小娥散发出来一股顽固的气流,吸收着我触碰她的精灵。黄小娥诡辩的逻辑甚是可怕,她将所有历史沉淀的迷失都彻底拔了出来,完全陷入了一种高度的纠正与紧促。再看看周老师为人师尊的气派与风度,让我感觉各自的经历与他们的年华格格不入,他们总在缺失一种衡重。即便是说頔筱迩这类养尊处优的人不配在这里念社工,她的所有相关的人统统根本不懂基层老百姓的苦,可这说辞也充满着疑鄙的以偏概全,她的全盘否决不点也不逊色于周老师上课时的义愤填膺。大一上半年,透过頔筱迩的一次排演话剧的休憩时间,我才听她讲述了一些往事。黄小娥的爷爷就是国家科研攻关的元老,与頔筱迩的爷爷同是一个军事大院长大,祖辈打仗的荣耀系着当年爽硬的豪情,臭老九的高帽是頔筱迩的爷爷所捆绑,为了自保抑或是为了家庭,頔筱迩的爷爷就算间接伤害了感情,哪怕是毁掉出卖亲人,也是在那个时代无所避免的。只有依仗洗脑式地揭发,才找到足以喘息的脉搏。对于这些陈年旧事,頔筱迩从未放在心上。儿时的记忆,頔筱迩的爸妈隔三差五地异地搬迁,街坊邻里都看着与黄小娥的爸妈处着紧张,頔筱迩她妈妈而后生下的一个哥哥,随妈妈姓,在部队有着官衔。在一次野外生存训练中,荒山野林失了踪,滚下山坡,意外摔死了。“都是女孩子,一个寝室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人家戴子琪她爸,还是市长呢,她都没对学校实训有意见——”又一次在食堂领餐,我往頔筱迩的饭盆里夹着两三片肉沫,毕竟在菜堆里拔出的肉丝是件物有所值的事。頔筱迩也在往我这边加了点饭。目不转睛的吴晓婷看见了那位学长走了过来,边和黄小娥在争执着什么。“子琪?戴子琪那稀里糊涂的,谁不知道戴子琪的傻帽,頔筱迩在利用她,利用她爸的关系,操着感情的德行,铺设就业的路——”“你小声点!”“偏要大声!想和她在一起,就正大光明地直说。别偷偷见面约会不让我知道。”“有病得治,药不能停。”吴晓婷向黄小娥翻着白眼,没等我回过神来,急忙拉着我说要走。我多看頔筱迩一眼,她脸上滚烫地红,与之前的嘴裂泛白的情形不大一样,可依然透着一丝涩白。看着她瑟瑟发抖地一声不吭,我顾不上黄小娥与那位学长的争执,被吴晓婷拉走时朝頔筱迩递了块餐巾纸。此时,我的心还是牵着頔筱迩,似乎依赖着这糟糕的戏谑,就连各种狂涌奔腾的恶言诋毁也习惯了。“现在就偷偷摸摸的,高中别提多放荡了。”“谁偷偷摸摸的了?还有一年,我就要毕业了,找工作还不是靠自己,像頔筱迩这样的女孩都在努力,都在规划自己的人生,你有什么理由无理取闹。没本事就别在这里跟我闹情绪。”那位学长压着自己嘶哑的嗓子,旁边的同学似乎默认了他的苦口婆心。吸管上刻着齿印一圈一圈,干瘪的管痕上的唇彩已逐渐模糊,喉咙干哑的頔筱迩在一旁捂着饮料,眼睛圈在了纹丝不动的青菜梗子上。零星分散在自助餐区地女同学不再掩饰,直溜溜地站了起来,坐在一边嬉笑的男生边左顾右盼地咧牙硬是跟踪我和吴晓婷出了食堂,女生则边往頔筱迩方向竖着触屏,只拍不语。上个礼拜,我记得頔筱迩与辅导员谈过,她与黄小娥有些不开心。认为黄小娥太不懂事了,邀她一起去参赛都是优先考虑的,自己组建的志愿活动负责的人就交给了黄小娥,拿她当室友就没计较,刷她的卡打水打饭都从不介意。话虽如此,頔筱迩在知名教育交流会和学生代表群英会等众多充满竞争格调的场面,都间接性地隐瞒了我们寝室的每一个人。黄小娥也不是怨妇,军烈高官的后代,又是独生女,难免有些骄纵,缺乏基本的稳重,没有些许城府。她与頔筱迩艺趣相投,喜欢民谣,喜欢独立音乐创作,也是校园共事共赛的代表种子。起初,頔筱迩对黄小娥也没有过多怨念,两人又同一所重点高中就读,她俩在大学年度校庆晚会上合唱过一首燕池的《人海》,皆喜欢苏打绿一阵子,彼此都会将票为对方存留。黄小娥也告诉辅导员,现今有同学三五成群肆意在网络上诋毁她的清白,践踏她的人格尊严。她直言不讳地说出了頔筱迩与我的种种不尽人意,关于这一点,我有点淡淡的忧伤,毕竟,私人私事与人生理想根本就是两回事。不知道是不是由于黄小娥的加入刺激了气喘吁吁的頔筱迩,最近她特别爱喝水,特别容易出汗,围着田径操场来回竞走,百米冲刺都不再胯下,强烈的竞争渴望激发着她每一个运动细胞,身体纵然发干都阻挡不了她奔跑的小宇宙。一场训练下来,汗流浃背,该去浴室冲个澡了。回到宿舍,她没有冲澡,卷着被窝埋着头的我装作一副熟睡的样子,她的影子在我铺位旁来回晃动,她好像在我的写字台周边停留了一会,期间也没有和我说话。过了一分钟,她叹了一口气,我听见我的抽屉推拉来回了一次,她又一次握住把子,然后停住了。寝室的白天仿佛已经到了黑夜,睡在床铺上,我的毛孔迅速收缩,蓄着的汗毛歪歪倒倒都在找寻一次清晰的相认,我死死地闭紧自己,生怕与心率一样都不听使唤的眼睛会展开在頔筱迩的面前,生猛地吞了一口涎水,携着理嗓子的伴奏打扰,净化了这尴尬的情绪。然而,我也无法诠释,这种冰冷的允许,还算不算一次交流。因为,頔筱迩又再一次拉开了我写字台的抽屉,没有合上。我能猜到她从抽屉里拿了自己的水杯。那水杯是頔筱迩参与校主持人选拔赛获得的第一名时,大学校长李越和周念毛老师亲自颁发的。因为周念毛老师是这次校务活动的负责人,当时我还没有坐上导播的位置。周念毛老师是团委书记,在广播台操控的选择就大了一点,所以奖品除了荣誉证书,还需要设置一些文具和用品来做颁奖的门面。团委副书记是頔筱迩,可她作为参赛选手,在比赛前夕,是不能接触到任何奖品的。一天偶遇帮我修笔记本的师哥,他求我帮忙应急,一名广播员嗓子哈不出声音来了,让我到广播台帮他念点东西。即使声音洪亮吐词清晰,可我毕竟没学过播音朗诵,就鼓着勇气念了一篇鸡汤稿。完事后,我小心翼翼地摘下了耳机与播音话筒,就被隔着玻璃窗的周念毛老师直接点名,让我去到创业集市去买饰物或是看上去拿得上手的用品。我约了吴晓婷,路过一家十元店,到了一家连锁茶坊,我想买碧螺春与香茉莉,吴晓婷想买干柠檬片,可两人就带了准备垫付的五十块钱,不够全部买下。刚我和吴晓婷纠结万分的时候,这家店家承诺只要买毛尖就赠送的紫砂茶杯。吴晓婷一听,立马换了旧颜,就张着嘴巴怂恿着我买毛尖,我一脸不悦地否决。尽管我知道她是冲那个杯子来的,她也知道品茶有一番心得的我是看不上毛尖的。买了毛尖,也谋得了所谓免费的紫砂杯,两人就安静地回了寝室。鼓鼓的毛尖茶袋撕了一个角,别着一个沾满灰尘的夹子,安静地立在那里。我和吴晓婷接下来一个月足有二十七天都没有说话。因为我做了一个我自以为正确的决定,把杯子作为奖品,交了上去。庆幸的是,自从頔筱迩知道是我选买的,她非常爱惜,一个细小的纹路都轻轻擦拭,内壁上渗出的茶渍不轻易用坚硬的手指尖搓刮,外观杯壁上的山水鸟人的画脱了点色彩,都会找艺术系的老师来做一番细描勾勒。水杯散发着頔筱迩生活的气息,摆在其他同学的水杯面前,都格外抢眼。全身浸湿的頔筱迩擦了擦汗,轻松地打开杯盖,半杯的凉白开就像泉汁甘露,一饮而尽。“今天空气真好。”“好多人晒被子。”她自言自语,仿佛我就是那空气。我的嘴唇与眼睛早已融成一颗惧弱的心脏,分不清它们应有的功能。“真热。”从窗外探了探头,她又说了一句。随后推开了我的抽屉,弄得一阵噼里啪啦。我能清晰地听到她欲言又止的叹惋。她合上门,走时朝我的床铺看了一眼。随着她拿走紫砂杯,离开寝室,走廊间脚步声渐渐远去,我才松开眼睛。一滴眼泪顺着我的眼角缓缓落下,滴落在枕头的一处边缘。?“哐当——”宿舍里的门被吴晓婷一脚踢开,墙面的粘钩惯性推到一阵脱落,将上铺床体的四肢架子上挂着的塑料袋都飞到一处墙角。看着明早三四节才有课,难得不用早起,插着耳机上网到凌晨,成了大学再普遍不过的事情了。通宵刷笔记本的我在熟睡中被踢门声吵醒,极度地愤懑,破口大骂。“你妹的!大清早的一个个洗漱盆子噼里啪啦,打个电话不知道出去打,明知道有人在睡觉,还边放手机音乐边刷牙。解手臭死个人,冲个厕所不关水,你们到底想怎样!”“姓戴的,你看看现在几点,都下了两节课了,还有五分钟你就该上课去了。”“上课?信你的邪!说好的你帮我签到呢?上个星期我可是帮了你两次。冒着自己学分作废的危险。”“起不来就不要熬通宵,真麻烦。”脱了外套的吴晓婷喝了一口珍珠果奶茶,起身出了走廊。或许是心有通灵,再次躺在睡床上的我心率不安,有些焦灼。“救命啊,有人晕倒了。”只听到有人朝宿舍楼下的晒场拼命地嘶声裂喊,我探头窗外,隐约只见黄小娥架起了一个柔弱女孩的两肢臂膀,晒太阳的同学也立刻跑了上去,宿管阿姨也吸引了过来。“救命?难道出大事了。”尽管黄小娥救人心切,也没有一个人直接送到医务室,大喊大叫总带有强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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