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咱们的结婚周年纪念日,纪迟迟心中的那抹白月光终于回到了祖国的怀抱。她毫不犹豫地向我提出了离婚,然后毫不犹豫地投入了白月光的怀抱。我手里握着那张鲜红的离婚证书,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微笑:「纪迟迟,这次你可千万别再回头了。」即使有一天你真的回头了,也不会再有人在那里等你了。因为,我的生命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了。
「杨先生,您的情况不容乐观,我们强烈建议您立刻入院接受治疗。」
年轻女医生眉头紧锁,语气坚定地劝我住院。
面对她关切的目光,我轻轻摇头,轻声说:「再给我一点时间。」
明天,就是我和妻子纪迟迟的结婚纪念日,我想陪她度过这个特别的日子。
医院,我将病历折起,小心翼翼地塞进车座下,然后拨通了纪迟迟的电话。
电话刚响一声,就被她挂断了。
纪迟迟是个爱玩的人,不接电话是家常便饭。平时,我会尊重她的意愿,不再打扰。
但此刻,病痛让我变得脆弱,我迫切地想听到她的声音,感受她的陪伴。
我再次拨打,电话又一次被挂断。
我咬紧牙关,像着了魔一样,一遍又一遍地按下重拨键。
一次、两次、三次……
终于,在第四次拨打时,电话通了。纪迟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喂,怎么了?」
我暂时不想告诉她真相,只是轻声问:「明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你有什么打算吗?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纪迟迟松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不耐烦:「就因为这种无聊的事,你一直打电话?」
「杨新知,我不喜欢过纪念日,别折腾了。」
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连句「再见」都没说。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我的心如坠冰窖,空落落的。
我还记得,她和前男友付怀在一起时,曾一脸期待地问我:「新知哥哥,我和阿怀的百天纪念日,送他什么比较好啊?」
那时,她的眼睛闪烁着光芒,充满了期待和爱意。
纪迟迟,你是真的不喜欢过纪念日,还是不喜欢和我过?
这个问题,我不会去问。
因为答案已经很明显。
胃部又是一阵绞痛,我从包里拿出止痛药,闭上眼睛吞下。
同时在心里告诉自己——
别想了。
只要她愿意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疼痛稍微缓解后,我给纪迟迟发了一条消息:
纪迟迟没有回复。
我翻看着我们的聊天记录,几乎都是我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卑微,可怜。
可我,就是无法不爱纪迟迟。
我心中对纪迟迟的那份深情,始于我尚未懂得爱情为何物的岁月。
那年我八岁,父母突然离世,我被姑母接到了B市,在那个宽敞的院落里,我首次遇见了纪迟迟。
她长得白净柔嫩,第一眼望去,仿佛一个诱人的糯米团子,面对我这个生人,她毫无惧色,反而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对我说:“哥哥,你真好看。”
她那讨人喜欢的样子让在场的每个人都笑了,连我也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姑母笑着拍了拍她的头,说道:“迟迟真棒,你新知哥哥这几天总是愁眉苦脸的,难得看到你让他笑了。”
我愣了一下,因为父母的离世,我这几天一直郁郁寡欢,没想到姑母都看在眼里。
纪迟迟挥动着她那胖乎乎的小手,用稚嫩的声音说:“迟迟会一直让哥哥开心!”
五岁孩子的承诺虽然未必能当真,但那时的纪迟迟真的做到了。如果没有她,我可能会变成另一个人。
姑母对我很好,但那个家毕竟还有其他人。姑父总是看我不顺眼,表弟在学校里还带头欺负我。
第一次带着伤痕回家时,我在楼梯口遇到了纪迟迟。
她手里拿着一把糖果,应该是刚从哪个疼爱她的长辈家里出来,院子里的大人都很喜欢纪迟迟,经常给她一些小零食。
纪迟迟一看到我,眼睛就笑成了月牙形,伸出她那胖乎乎的小手,把糖果递到我面前:“哥哥,这是好吃的糖果,我们一人一半。”
我凝视着她手中的糖果,过了很久,只拿了一颗。
但就是那一颗糖果,已经足够甜了。
「杨新知,快醒醒。」
轻柔的女声和隐约的酒香飘进我的鼻子,我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正看到纪迟迟那带着一丝冷漠的眉目。
她轻轻皱了皱眉:「怎么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我下意识地道歉:「不好意思,今天有点累。」
以前不管纪迟迟多晚回家,我都会亮着灯等她,今天却是第一次,我竟然在等她的时候睡着了。
可能是止痛药的副作用吧。
纪迟迟并没有领情:「我说过很多次了,不用等我。」
我微微一笑,拉着她的手,将她拥入怀中,轻声说:「可我愿意等你。」
纪迟迟的身体有些僵硬,但终究没有推开我,任由我将头埋在她的肩上。
她并不喜欢和我亲近,但我们是合法的夫妻,大多数时候,她都不会拒绝我。
沉默地拥抱了一会儿后,我抬起头,在灯光下仔细端详她:
「今天回来得很早。」
纪迟迟有些不自在地转过脸:
「不是你发消息说……」
后面的话,被我用红唇堵住了。
我抱着她走向卧室,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突然想起了梦中的那块糖。
我真的,并不贪心。
只需要一点点甜,就足以让我爱她一生。
……
第二天,我早早地起床,想亲手为纪迟迟做周年纪念日的第一餐。
难得的是,纪迟迟也起得很早。
她穿着睡衣,靠在厨房门口,看着我忙碌的身影,虽然依旧是一副冷漠的神情,却让我的心跳瞬间加速。
我总是这样,在生活的点点滴滴中寻找着纪迟迟爱我的证据。
比如她昨天真的早早回家了,又比如,她现在这样默默地注视着我。
我因此心情愉悦,准备煎蛋时,顺手将一块裹着蓝莓酱的吐司塞进纪迟迟的嘴里。
她愣了一下,然后张开嘴接住,鼓起的脸颊显得十分可爱,我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
这一捏,我和纪迟迟都愣住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亲昵地捏过她的脸了。
纪迟迟先反应过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我收回手,无奈地笑了笑,继续忙碌着。
也不怪纪迟迟突然变脸,是我逾越了。
我和她可以做这世上最亲密的事,却唯独不能做从前习惯的小动作。
因为这会让她想起付怀。
也会让她想起,我是如何将她从付怀身边夺过来的。
当我还在大四那年,第一次从纪迟迟嘴里听到付怀这个名字,我正忙得不亦乐乎,一边忙着毕业设计,一边和朋友合伙创业。
每次和纪迟迟通电话,我们的话题总是被打断,没聊几句就得挂断。等到我忙完再联系她,她的话题里已经满是付怀了。
纪迟迟说,付怀长得挺帅,就是性格有点孤僻,不爱搭理人,跟我刚搬进大院那会儿一样。
她说,付怀终于对她笑了,原来他也有那么温柔的一面。
她说,付怀有点笨,连摩天轮都不会坐……
我喜欢纪迟迟已经很多年了,原本打算等她十八岁生日那天再向她表白。可没想到,在她生日之前,她提起另一个男人时,已经流露出了少女的羞涩。
我再也等不下去了,放下手头的一切,急匆匆地赶到纪迟迟的学校,却看到了他们在树下相拥的一幕。
他们真是郎才女貌,让我不禁有些自卑。
纪迟迟并不知道,那晚我独自一人喝得烂醉如泥,第二天醒来,我本打算放手,不再去打扰她和付怀。
我本不想……把她从付怀身边夺走。
早餐过后,纪迟迟对我始终冷若冰霜。
不过,哄她开心我可是有一手。
我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项链,说道:
「你上次说这个很漂亮,我就特意让人带回来了。」
「迟迟,一周年纪念日快乐。」
纪迟迟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喜,她接过项链,犹豫了一下,又递回给我,轻轻撩起长发,露出了白皙精致的脖颈:「帮我戴上吧。」
我微微一笑:「当然可以。」
气氛终于缓和下来,我低头专注地为她扣上项链,突然熟悉的疼痛再次袭来,手不由自主地停了一下,纪迟迟疑惑地抬头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强忍着胃部的绞痛,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我订了你之前很喜欢的那家餐厅,我们先去……」
话音未落,纪迟迟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猛地推开我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按下了接听键。
她接电话的声音和面对我时截然不同,温柔又小心翼翼:
「阿怀……」
我毫无防备,被纪迟迟推开时撞到了桌椅,发出了巨大的声响。胃疼得更加剧烈,我捂着腹部,脸色苍白地蹲了下来。
纪迟迟回头看了我一眼,神色有些慌乱:「新……」
她急匆匆地朝我走了一步,但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什么,她的脚步停了下来,眉头紧皱:
「你别急,我马上过去。」
纪迟迟拿起外套,再顾不上我,转身就要离开。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了她的手腕,恳求道:「迟迟,能不能别走?」
「你现在,是我的妻子。」
纪迟迟有些恼怒地说:「他迷路了,我只是担心他会出事!」
我愣住了。
纪迟迟为了付怀而离开我的理由,比我想象的还要荒谬。
「手机有导航,实在不行,他是个成年人,可以找人问路。」
纪迟迟一根根地掰开我的手指:
「他的证件丢了,手机也快没电了。杨新知,你别闹了!」
我看着纪迟迟决绝的背影,眼前一片模糊。
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纪迟迟为了付怀而丢下我了。
胃痛似乎顺着神经蔓延到了心脏,我一时分不清哪里更疼。
我勉强站起身,从抽屉里翻出止痛药吞下,然后蜷缩在沙发上,给纪迟迟发了一条消息:
止痛药渐渐发挥作用,胃部的灼烧感慢慢消退,但心痛却没有丝毫减轻。
我不禁想,如果爱纪迟迟也是一种病,那该多好,这样或许吃点药就能治愈了。
「老板,菜还没上呢?」
服务员第三次来到我面前,语气里带着一丝催促。
我对他微微一笑,带着歉意,轻轻摇头:「不急,再等等。」
服务员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忍:「老板,您已经等了一整天了。您等的人,真的还会来吗?」
我抬头望向窗外,夜色已经深沉,心中不禁有些迷茫。
原来,我竟然已经等了整整一天。
期间,我给纪迟迟发了无数条信息,却如同泥牛入海,杳无音信。电话也始终无人接听。
距离餐厅打烊,只剩下一个小时的时间……
我艰难地开口:「再等等吧,或许她还会来。」
万一她突然出现了呢?
万一这次,她选择了我呢?
服务员叹了口气,没有再劝我,转身离开了。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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